婷婷的男票

花房姑娘(完结)

自大又狂妄,是不是浪费,我自己这么大的人了,难道我自己不知道吗?我最恨别人选了一条自以为是为了我好的路,却没有想过我到底想不想要。

身陷囹圄的是他,主动权却依然在他手上。我无计可施,不管我托人带了多少话进去,谭小飞都像铁了心一样,不为所动。

欸,失恋了,男朋友跑了,日子还是要过。

谭家的人脉全断了,我现在签的公司表明态度不会再跟我续约。这个圈子说大不大,风言风语传得不少,别的人知道我跟谭家藕断丝连,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谁愿意跟我拉上关系呢?

我舍不得搬离现在住的地方,万一谭小飞有一天要来找我找不到了怎么办?我绝对不会先放手,也绝对不会让他有理由真的甩了我。

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最后打算开个花店。

以前打工的时候好歹赚了些经验,进货什么的也算了解,趁手上还有钱,暂时不至于坐吃山空,算是有启动资金了。

我想得可美了,小p他们,没有男一号男二号给我演,男一号男二号的发布会签约礼见面会总该有吧?我要能掺一脚,承包会场布置那就完美了。如果我有粉丝······嗯,想想她们应该爬了,要是成别家的粉了,应援要花吧?

我越想越美滋滋,厚着脸去找以前打工的花店的老板娘软磨硬泡,自己跑本地花卉市场自己琢磨怎么进货,跑一整天为了看一个合适的店面,跟中介磨转让的费用。

这天我又跑店里来了,老板娘正在忙着包花,我低头去嗅她手上那束香槟玫瑰,听说是一个男生定了求婚用的。她抬眼瞅我的时候,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你说你,好好的大明星不当,偏偏来折腾花。”

我不好意思说我根本就没法当大明星,也不好意思说就算我充其量能当个小明星,也全是因为之前还在这里打工的时候,那个天天绕半个城市来买花的傻子。

眨眼间夏天到了最深处,离我对上一次看见谭小飞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

离我第一次见到他呢?

我曾经死缠烂打问过谭小飞,他很不好意思招认,第一次见我刚好是夏天午后,我站在花店里,像今天一样的角度,他走进来,看到在包香槟玫瑰的我。

可惜我早就忘了这一幕。

不过花虽然好看,却有保质期,还要分季节,没有了养分,很快就会枯萎。

我在心里悄悄地对谭小飞保证,我的喜欢绝对绝对不会那样。

会喜欢你,一直一直喜欢下去。


在银杏叶落了满城的时候,我的花店终于开业了。离开公司后,后续作品的宣传他们也没找我。我一门心思全扑在花店上,为了拓展客源,我在本城的鲜花速递网上注册了,生意渐渐有了起色。我雇了两个大学生,课余时间来打工上门送花。

大概无心插柳的缘故,那部我演男二号的狗血古装剧差不多一个时候开播,演员阵容和制作班底都不错,尽管没有特别火爆,网上的讨论度算得上热烈。

我的角色对女主角怀着近乎偏执狂热的感情,行事乖张暴戾,是个邪魔外道不择手段,观众可能是腻了深情款款正人君子的设定,反而对这个角色颇为关注。

有人发微博定位了我的花店,说魔教总坛就在这,一时还吸引了不少喜欢这部电视剧的人来围观。

店里打工的女孩子是第一个把我认出来的,她沾沾自喜,恨不得对全世界广而告之我们花店老板就是八点黄金档电视剧里那个魔教教主。

她甚至向我诚恳建议:“老板,你可以在门口弄个小电视,全天循环播放你在电视剧的片段,一炮打响知名度,保准附近的小姑娘阿姨奶奶都来光顾我们。”

我哭笑不得。

其实我也幻想过自己的第一部主演作品播出的时候,能不能跟谭小飞坐在一起看。如果他愿意看,我愿意告诉他,有一幕·······嗯,不止一幕,流眼泪的时候,表明心意的时候,候场的时候,酝酿情绪的时候,都曾经想起他。

我有干眼,啊,不对,眼干症,又不是什么有分量的演员,导演往往不耐烦等到我能真的流出眼泪的时候。那天挨批了,又熬夜拍了二十个小时,困得我一上车谭小飞的车就睡了。

他老老实实坐在车里,让我靠着,一靠就是四个小时。

我醒的时候,他还用我的剧本盖着自己的脸,也睡了过去。

我忍不住,偷偷亲了他。

所以我要怎么甘心让他就这么跑了,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要让他更喜欢我才可以。


尽管小火了一把,小p也来找过我,他在这个圈子里认识的人多,有几家公司都有意向要跟我签约,他可以帮我牵线搭桥,我都没有答应。

他知道我跟谭小飞的事情,心里多少存了些内疚,毕竟当初也没有什么帮上忙的,偶尔有了空约我去酒吧,总是游说我放弃花店的生意,趁着上一部电视剧的东风再打响名堂。

被人关注喜爱,对于当初的我来说是追求的目标,现在更像是束缚。酒意微醺,我歪歪扭扭举杯对小p致意:”还是祝我早点脱单吧。“

他无可奈何,也只能屈服。

又是一年年末,小雪飞扬,我在店门口冷得发抖,不停往手心呵着气,等这一批花和盆栽也处理完,我大概能歇业一阵,回去过个年了。

网上的单子今天是最后一天处理,有人订了一整盒的香槟玫瑰,留言里要求附上一张贺卡,写”Please say yes“。

送达的地址·······是我家。

这么幼稚又无聊的行径,一定是他。我不管不顾锁了店门,还没到要求送达时间就往家里去。这几天刚好是返乡高峰期,城里堵得不行,我从的士里下来,一路狂奔。

离单元楼越近,我的心跳得越快。地上的雪浅浅地覆盖了一层,温柔地漫漫地洒落,我戴上了羽绒大衣的帽子,脚步却不由自主慢了下来。

有人撑着伞,站在花圃那里。他背对着,我看不清他的模样。

我拨通了速递网上留下的手机号码,嘟嘟声响后,我远远地看着那个人也接了电话。

我还喘着气:”你好,是订了花的客人吗?您贵姓?“

那端温和低沉的嗓音仿佛隔了一个世纪才传来:”你好,我姓谭。“

我一时不敢走近,只好忍住眼泪说:”我是花店的,花已经送到楼下了。“

他转过身来,收了伞。动作仿佛慢镜头,雪花落在他黑色的短发和大衣上,他露出温柔的笑容,向我展开双臂。

我再等不了一分一秒,快步向前扑进他怀里。

他搂着我,抵住我的额头,深深地凝视我的眼睛,熟悉的气味和体温贴近,我感到无比安稳。有一千一万句话涌上了喉咙,我却只能抽噎着说最不偶像剧的那句:“我······我没带花。”

他更紧地拥住我,唇角带着笑意:”没关系,你在这里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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